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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時曾有將自己親人拍入紀錄片的想法。後來陪伴重病的雙親甚至有將其晚年入鏡的念頭,但終究對自己過於殘忍而作罷。我來自一個熱衷於紀錄的家族。祖父是台灣日據時期相當重要的攝影家,我的家中也堆滿了為數相當可觀的照片,父親晚年本想開始整理並將這些相片數位化,但一起頭便不知如何開始而磋砣數年,沒想到只整理好自己兒時照片就離世。父親過世後,我原本嘗試著將父親未完成的工作接了下來,繼續整理家庭相簿。但是,之後我發現這是一件極其辛苦的事情。往往我在爸爸的房間看著這些相片,一待就是數個小時,兩個月下來,我居然只整理了一本相簿。面對剩下的一百多本相簿,我放棄了。

  今晚看了一部日片<多桑的待辦事項>,雖只看了最後十五分鐘,卻驚覺這是導演將其父親最後生命交代身後待辦事項所拍成的紀錄片。驚嘆與慟哭之餘,亦憶起一段古老的回憶,那是祖父臨終之時,在沒有 handycam的年代,二叔一邊噙著淚水,一邊揹著笨重的攝影機紀錄著祖父生命的最終.......天啊,這可需要多少勇氣啊。我承認,母親臨終在家躺了一整夜,那夜裡多少次我也想這麽做,但我不是不敢就是被阻止。但是十一年過去了,母親生命最終的每分每秒的影像,我都將之紀錄在我腦裡,不曾一絲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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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nnonpe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